清代蓝釉瓷器收藏高
【清代蓝釉】
蓝釉入清,一切大变。顺治及康熙早期的动荡局面在康熙高压与安抚政策并举之下,社会逐渐趋于安定。景德镇瓷业一步步恢复,康熙十年(167年)已奉命开始烧造祭器。作为传统陶瓷品种的霁蓝,已名正言顺地成为天地日月四大祭器之一,霁蓝亦写祭蓝就缘于此。
祭祀之器早在明初朱元璋登基后就制定了规矩,《大明会典》载:“洪武九年,定四郊各陵瓷器,圜丘青色,方丘黄色,日坛赤色,月坛白色,行江西饶州府,如式烧造解。”圜丘青色即霁青色,就是通常所说蓝釉,今天去天坛看其琉璃瓦就是这种霁蓝色,深邃沉着。
康熙一朝有足够的时间与能力恢复明末以来被破坏的景德镇制瓷业。在康熙统治的六十一年中,明代的名品全部得以复烧成功,这完全依赖康熙朝廷的督理陶务制度,这一制度为清代瓷器的繁荣莫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康熙蓝釉开始分出深浅,深者为传统霁蓝釉,祭器常用;浅者为新创品种,色淡如晴天,故称天蓝釉。天蓝釉的影响在有清一朝持续至清末甚至民国初年。天蓝釉在陶瓷中是一种崭新的釉色,虽同为蓝色,但也与霁蓝釉色相差甚远,让人实在感觉不出二者为一奶同胞,而霁蓝釉与天蓝釉呈色原理相同,只是程度不一罢了。故宫博物院藏康熙天蓝釉琵琶尊,釉色纯净如碧空千里,让人可以充分体会天蓝釉之美妙。
雪花蓝在明宣德县花一现后再未出现,康熙中期后却大放异彩。史籍称之为“吹青”,民间俗称“洒蓝”,史籍重工艺,民间重感觉,各有各的角度。康熙洒蓝喜描金,是否受元代霁蓝釉描金的影响不得而知,故宫博物院藏洒蓝描金提梁壶,金彩大部已失,余下斑斑驳驳, 别有一番韵味。
雍正朝又将天蓝釉细分为二,深者仍为天蓝,浅者近乎月白。蓝釉至月白色已走至尽头,在月白与白之间,只留有幽幽的蓝色,这种蓝已不是色,变成了一种情绪,保留了制作者内心的寄托。月朗风清,悠悠万物,唯此为纯。让蓝色醇厚为霁蓝,让蓝色纯净为月白,古人在这道路走了上千年,オ让我们见到它们的终点。雍正月白凸莲瓣长颈瓶其蓝近乎于无,莹润含蓄,一反前朝奔放,成为小家碧玉。
雍正皇帝艺术修养颇高,对瓷器之热爱发自内心,故雍正朝在前人基础多有创新。蓝釉的新品种一一青金蓝由此诞生。雍正青金蓝洗,釉色如泼,酣畅淋漓,与康熙洒蓝纷纷扬扬的感觉拉开了距离,一是倾盆大雨如注,一是漫天飞雪飘扬;一是夏雨之疾,一是冬雪之徐;在这样一个斑驳陆离的釉色之中,古人愣是制造了玄机,雨雪互见,不分伯仲。
蓝釉在乾隆一朝乃至以后各朝,变得中规中矩,墨守成规。似乎蓝釉的天地已被前人占去先机,乾隆朝不再摸索创新,创新精神都在摸索奇技淫巧之器。乾隆朝的美学走向了有广泛群众基础的艳俗领域,瓷器的表达不再强调含蓄、韵味,而是追求华丽、热烈,一出现就要满堂喝彩。这种背离了单色釉内心追求之举,将蓝釉终的篇章,如同合唱中的副歌,反复歌唱,整齐划一,直至散场。
下图依次为:
1.清康熙 天蓝釉琵琶尊 故宫博物院藏
2.清康熙 洒蓝釉金提梁壶 故宫博物院藏
3.清雍正 青金蓝釉洗 观复博物馆藏
4.清雍正 天蓝釉双龙耳瓶 故宫博物院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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